第699章壹次怎麽夠

　　我沒有說話，琢磨著打發夏雨走的辦法。
　　“小氣鬼，不想請客算了。”夏雨說。
　　我壹聽夏雨這話不由松了口氣。
　　“那還是我請妳算了。”夏雨又說：“反正妳也是我的客戶，妳不給我溫暖，那我給妳算了。”
　　我壹聽，頭又要發裂。
　　“夏總，我看就不客氣了，哪能讓妳破費呢。”我說：“我看，就算了吧，咱們各回各家去吃飯吧。”
　　“好妳個吝嗇的家夥，敢這樣對待大客戶，妳不請我也就罷了，我請妳妳還拿捏，妳拿捏什麽？妳說？”夏雨嘴巴壹嘟：“不行，不管誰請客，妳今晚必須陪我吃晚飯……告訴妳，妳要是敢繼續怠慢大客戶，我和妳沒完。”
　　我撓撓頭皮，頭疼地要命：“小姑奶奶，這頓飯不吃不行嗎？我請過妳了，妳怎麽還要吃呢？”
　　看到我這副模樣，夏雨得意地笑了：“客戶之間，要經常壹起吃飯的，這樣次才可以增進了解加深感情……壹次怎麽夠，要多次才可以哦……走，走吧，我的小寶馬就在大門口。”
　　說著，夏雨就過來拉我的胳膊：“哎——二爺，二奶求妳了，陪俺吃頓飯，行不行啊？”
　　我沒有動，夏雨就用力拉我，嘴裏嘟噥著：“妳個死二爺，還給我使定盤針的功夫啊，怎麽拉妳也拉不動……我看能不能拉動妳……”
　　正拉扯著，曹麗走了過來。
　　“哎——妳們這是在幹嘛啊，在這裏拉拉扯扯的。”曹麗疑惑地看著我們說。
　　夏雨壹聽，停止了拉扯我的動作，扭頭看了下曹麗，不高興地說：“妳是誰，我拉他和妳有什麽關系？多管閑事。”
　　曹麗聞聽夏雨不客氣的回話，不由壹楞。
　　“我是誰？我是易克的領導。”曹麗底氣十足地看著夏雨說：“妳是誰？怎麽在我們單位裏拉扯易克同誌？”
　　“領導？”夏雨楞了下，看著曹麗：“妳是易克的領導？”
　　“是的。”曹麗挺了挺胸脯，顯得有些自豪：“我是易克同誌的領導，妳是誰？回答我？”
　　“我是誰與妳何幹？妳是易克的領導又怎麽了？妳以為妳拿大帽子來壓我我就害怕了？我見過的大小領導多了。”夏雨壹瞪眼：“妳糊弄誰啊，妳以為我不知道易克的領導是誰？我不管妳是什麽人，我只認秋桐姐姐是易克的領導，妳這個領導……我怎麽越看妳越不像個領導的樣子，倒是像個交際場上的人物，我看妳是冒牌的領導吧。”
　　夏雨看來對曹麗第壹印象就不咋樣，說話毫不客氣。
　　“我是星海傳媒集團的經管辦主任，不光易克同誌歸我管，就連發行公司，也是我管理的部門。”曹麗聲音提高了壹個分貝：“餵——妳這位小同誌，是哪裏來的，怎麽講話這麽沒禮貌……在單位裏對男同誌拉拉扯扯，我說妳妳還不服氣。”
　　曹麗擺出壹副領導的模樣開始訓斥夏雨。
　　夏雨腦袋壹歪，又打量了曹麗壹下，然後說：“誰和妳論同誌，妳這個經管辦的小主任，妳管著易克管著發行公司又怎麽了？我又不是妳集團的人，妳管不到我……我從哪裏來的更和妳沒關系，我講話沒禮貌，那要看對什麽人，我就是對妳沒禮貌怎麽了？
　　“我在這裏拉易克和妳有什麽關系？這又和妳的工作沒關系，我憑什麽服氣妳？妳有什麽值得我服氣的？我可真替易克和秋桐姐姐遺憾，怎麽會有妳這樣的領導呢？再說，好像妳這級別和秋桐姐姐也高不了吧？”
　　夏雨伶牙俐齒，講話也很嗆，毫不示弱，最後壹句話正無意說中曹麗的痛處，她現在是經管辦副主任，副科級，而秋桐是正兒八經市委組織部備案的正科級。
　　曹麗臉壹下子紅了，接著又發白，剛要繼續發火，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麽，說，語氣放緩了下：“小姑娘，妳認識秋總？”
　　“我認識不認識與妳何幹呢？”夏雨壹翻白眼。
　　“呵呵……”曹麗突然笑起來：“好，好，和我無關，看妳是個小孩子，我不和妳壹般見識了。”
　　曹麗顯然弄不清夏雨的身份和來歷，聽她講話很沖，又聽她壹口壹個秋桐姐姐，還和我認識，不好繼續強硬下去，於是采取了溫和的態度。
　　“誰是小孩子？妳才是小孩子……我才不和妳壹般見識。”夏雨好不領情，繼續嗆曹麗。
　　“妳……妳這小丫頭。”曹麗壹時有些下不來臺。
　　“妳……妳這老丫頭。”夏雨反唇相譏，模仿曹麗的口吻。
　　曹麗臉色越來不好看了，看著我：“易克，這人是誰？”
　　“不要告訴她，就不告訴她。”夏雨在旁邊叫嚷。
　　我不理會夏雨，對曹麗說：“這是發行公司的壹個客戶。”
　　“哦……原來是客戶。”曹麗點點頭。
　　“不是和妳說了，不要告訴她，妳幹嘛還告訴她？妳這個二爺怎麽這麽不聽話？”夏雨沖我吹胡子瞪眼。
　　“二爺？”曹麗睜大了眼睛，看著夏雨：“妳叫誰二爺？”
　　“我叫誰管妳什麽事？哼，反正不是叫妳……”夏雨說。
　　曹麗又看著我：“她是叫妳二爺的？”
　　我說：“她喜歡開玩笑……叫了玩的而已。”
　　“叫了玩的……客戶怎麽能這麽開玩笑。”曹麗皺了皺眉頭。
　　“客戶就是上帝，客戶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妳管得著嗎？”夏雨說：“妳要不要讓我叫妳二奶奶啊……”
　　曹麗嘴巴壹咧：“哎——妳這小丫頭，講話怎麽這樣呢……妳叫我二奶奶，我又那麽老嗎？妳這位客戶啊，怎麽這麽沒教養呢……今天看在妳是我們集團客戶的面子上，看在妳是小孩子的面子上，看在秋總和易克的面子上，我不和妳計較，真不明白妳家大人怎麽教育妳的……回家找妳娘去，讓妳娘告訴妳怎麽做人。”
　　曹麗的話壹下子刺激了夏雨，她從小就沒媽媽，偏偏曹麗讓她回家找媽媽。
　　曹麗這話壹出口，我瞥見夏雨的臉突然漲紅了，眼圈突然有些發紅，嘴角壹撇——
　　我心裏暗叫糟糕，曹麗的話刺痛了夏雨的心，說不定夏雨要哭了。
　　“妳他媽的。”夏雨沒哭，倒是突然開始罵曹麗了。
　　這話壹出口，嚇了我壹跳，我暈，夏雨竟然會罵人。
　　夏雨這話把曹麗罵懵了，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夏雨：“妳剛才在說什麽？”
　　“我說妳他——姥姥——的。”夏雨壹字壹頓地又重復了壹遍。
　　曹麗的臉壹下子漲紅了，怒視著夏雨：“妳這個沒教養的東西，妳敢罵我？”
　　“我就罵妳怎麽了？”夏雨兩手往腰間壹叉，挑釁地看著曹麗。
　　“妳——妳這個小賤人。”曹麗眉毛猛地壹豎，臉色驟變，就要開始發惡，她如何在人前受過這種氣，下午剛被冬兒弄了壹頓，這會兒又被夏雨惡罵。
　　“妳是老賤人，老賤人。”夏雨嘴巴上壹點不吃虧，回罵著曹麗。
　　曹麗終於開始發惡了，兩眼露出兇光，上前壹步，伸手就要抓夏雨的臉。
　　曹麗的手指甲有幾個很長，抓到夏雨的臉，非撓破不可。
　　我正想出手拉夏雨壹把，夏雨倒是機靈地很，倏地就閃到我的身後，曹麗撲了壹個空。
　　“狗屁領導，老賤人……妳他媽的狗屁領導，妳他媽的老賤人。”夏雨邊罵邊和曹麗繞著我捉迷藏，夏雨穿著平底旅遊鞋，壹蹦壹跳的行動很快捷，曹麗穿著高跟鞋，行動很不方便，總也抓不到夏雨。
　　我這時看得哭笑不得，這是什麽事啊，在單位大門口兩個女人鬧起來了。
　　繞著我轉了半天，夏雨突然撒腿往大門口跑，曹麗邊追邊對門衛喊：“給我抓住那個小賤人，攔住她，老娘非撕爛她的嘴巴不可。”
　　門口正呆呆發楞的壹個門衛反應過來，忙過去攔夏雨，伸手就要抓夏雨的胳膊。
　　正在這時，閃電壹般突然就出現了兩個穿黑西裝戴墨鏡的彪形大漢，像從地下冒出來的壹般，直接就擋在了門衛的前面，壹個大漢壹把抓住門衛的手腕，往後輕輕壹推，門衛旋即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
　　門衛臉色壹變，從那大漢抓他手腕的力度裏，他壹定感覺到了什麽，站在那裏發楞，不敢動了。
　　這時曹麗已經趕了過來，嘴裏罵罵咧咧的，猛然見到壹堵山似的兩個面無表情抱著雙臂的大漢擋住了自己的去路，看到夏雨正站在大漢後面捂嘴偷笑，不由楞了，呆呆地站在那裏——
　　曹麗被那兩個大漢的氣勢鎮住了，不敢發飆了。
　　其中壹個大漢鼻子裏重重地哼了壹聲，壹跺腳，嚇得曹麗後退了兩步。
　　正在這時，我看到秋桐和雲朵剛從樓梯口出來，正邊說笑著什麽。
　　夏雨眼尖，壹下子就看到了秋桐，忙低聲在兩個大漢後面說：“以最快的速度給我消失，不準再跟著我……”
　　夏雨似乎是不想讓秋桐看到這兩個貼身保鏢。
　　夏雨話音剛落，兩個大漢倏地就往大門兩側壹閃，不見了，動作夠快的。
　　這時，曹麗還站在那裏發楞，還沒有從剛才的場景中反應過來。
　　夏雨卻開始沖著秋桐歡叫起來，舉起嫩藕壹般的小手搖晃著：“哎——秋桐姐姐……美女秋桐姐姐……”
　　邊叫夏雨邊跑過來，曹麗還站在那裏發呆。
　　秋桐壹擡頭看到了夏雨，笑了，和雲朵走過來，夏雨親熱地拉著秋桐的手搖晃著：“嘻嘻……美女姐姐，又見到妳了。”
　　秋桐笑瞇瞇地看著夏雨：“小妹妳什麽時候來的呀？到了我們這裏，怎麽不到我辦公室去坐坐呢？”
　　“我到廣告公司去辦了點事，出來正好遇見了他……”夏雨指指我，然後又指指曹麗：“還有，還遇見了她。”
　　曹麗這時轉過身，走到我們面前，看著秋桐，指指夏雨：“秋總，這個人是妳們的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