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中了大獎

　　曹麗看我很關註這個話題，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說著：“別說上訪者，就是正常人，得罪了仇家，要是想整治妳，強行把妳送進去，就說妳得了精神病，只要給了醫院錢，那裏壹樣收！
　　“到時候妳越說沒病越證明妳得了病，用電擊打妳幾次，給妳用上壹段時間的藥，妳就很快真的成了精神病了。很多上訪者本來是沒病的，進去壹段時間，就真成了精神病了。”
　　我怔怔地看著曹麗，說不出話來。
　　曹麗最後送我壹句話：“小白臉，記住，在現在的社會，別得罪強權，別得罪黑勢力，不要幼稚地去講什麽正義和公理，這個社會上，只有金錢、權力和欲望……聽姐的話，姐會照顧好妳的哈……”
　　說完，曹麗臀部壹扭壹扭地走進了院子。
　　我看著曹麗的背影，又發了半天楞。
　　買完煙，我沒有回辦公室，獨自散步去了海邊。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次我救秋桐的海邊，走到了那片小樹林。
　　海邊的風很大，松林裏發出陣陣濤聲，海浪擊打著附近岸邊的巖石，激起很高的浪花。
　　我在沙灘上走了壹會兒，走進了松林，看著茫茫無邊的大海發怔，這裏曾經是我血戰的地方，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又浮現在我眼前……
　　我在海邊徘徊了很久，直到接到海珠的電話。
　　“哥呀——妳不在辦公室啊！”海珠的聲音聽起來很快樂。
　　我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海珠到星海了。
　　“是啊，妳在那裏呢？”我說：“到星海了是嗎？”
　　“早就到了啊，我剛從妳辦公室出來呢！”海珠說。
　　我壹楞：“妳去我辦公室幹嘛？”我說。
　　“看妳啊，找妳啊！嘻嘻……”海珠笑著。
　　“妳……妳怎麽不提前給我個電話呢？”我說：“我在外面呢！”
　　“呵呵……逗妳呢，我是去妳們辦公室領獎品的哦……哈哈，”海珠說：“哥，我下了飛機，在壹個報攤買了份妳們的報紙，領了壹個刮刮卡，沒想到刮開壹看啊，中獎了哇，壹等獎，筆記本電腦呢，我高興壞了了，直接去了妳們公司，到了妳辦公室，想給妳個驚喜，沒想到妳不在……我剛從妳壹個姓曹的同事那裏領了筆記本電腦，剛出妳們公司呢。”
　　“啊——妳中獎了？”我吃了壹驚，說：“妳偶爾來壹趟星海，偶爾買了壹份報紙，這麽巧就中獎了，這幾率可是太低了，妳太幸運了，4萬張刮刮卡裏，只有壹個壹等獎呢！”
　　“哈哈，是啊，賣報紙的大媽和妳那同事也是這麽說的，都說我太幸運了：“海珠開心地說：“看來啊，我可以去買彩票了，說不定能中幾百萬的大獎！我的手氣可真是太好了！”
　　我心裏也為海珠的運氣感到高興，說：“妳在哪兒，我去接妳壹起吃中午飯！”
　　“在妳公司門口呢！”海珠說。
　　“那好，妳等著我，我打車去接妳！”我說完掛了電話，打了壹輛出租車，直接去了公司門口。
　　海珠正背著旅行包，手裏提著筆記本電腦盒子站在公司門口，身邊還站著曹騰，兩人正有說有笑的。
　　出租車停在海珠面前，海珠沖曹騰揮揮手：“曹同誌，再見了，我要和我哥去吃午飯了。”
　　說著，海珠提著筆記本電腦盒子上了出租車。
　　曹騰看到我，笑了笑：“易克，妳這家夥，找了個這麽漂亮的空姐女朋友，還壹直保密啊……妳女朋友今天可真幸運，中了大獎！”
　　顯然，曹騰已經知道了海珠的職業以及海珠和我的關系。
　　看著曹騰深不可測的眼神和捉摸不定的表情，這時，我的心裏突然有些不大得勁，隱隱感到了壹絲不安。
　　這大獎誰中不行啊，怎麽偏偏讓海珠中了。
　　我有些頭疼，還有些蛋疼！
　　我有些心神不定地帶著海珠去吃午飯。
　　海珠果真帶來了余溫未盡的年糕，吃起來很香甜。
　　吃飯時，海珠對我說：“哥——妳怎麽看不起來無精打采的，怎麽了？”
　　我說：“沒什麽啊！”
　　“難道我中了大獎還不能刺激壹下妳的情緒？”海珠侃笑著，邊為我夾菜。
　　“呵呵……”我幹笑了壹聲：“能啊，呵呵……”
　　“哎——”海珠來了興致，看著我：“妳說，我運氣咋就那麽好捏？正巧我來星海，正巧妳們這壹天搞活動，正巧我賣報紙，正巧我去了那家報攤，正巧我刮開了那張卡……哈哈哈，這幾率我看得有百萬分之壹吧。”
　　我點了點頭：“嗯，是的，幾率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我心裏還想說，正巧妳還是我的女朋友，這幾率豈不是更小了。
　　當然，我沒說。
　　海珠說：“看，我的運氣多好啊，我就是個能給妳帶來財運福運的人，妳信不信？”
　　我點點頭：“信！”
　　“這以後啊，妳有了我，保準能財運亨通，事業大展宏圖。”海珠自得地說著：“對了，哥，今天我領獎品的時候，妳們晚報的記者還采訪我了呢，給我拍了照片，哈哈，明天說不定晚報上就有我的照片呢……記得留壹張報紙啊，呵呵……”
　　我沒有說話。
　　吃完飯，我下午還得上班，海珠自己先去了我宿舍，我本來想讓她找個地方自己去逛，她不樂意，說沒我陪沒意思，不逛，說去我宿舍收拾房間，然後出去買菜做飯，晚上等我回來吃飯。
　　“哥——還有剩下的年糕，晚上我炒年糕給妳吃好不好？”分手時，海珠問我。
　　“好！”我答應著。
　　正說著話，壹輛黑色的奧迪A6緩緩停在我們面前，車窗搖下，露出壹張熟悉的臉——張小天。
　　這是我年後第壹次見到張小天，此刻的他似乎春風得意，容光煥發，頭發油黑發亮，穿壹身黑色的筆挺西裝。而且，還開上了奧迪A6。
　　海珠看了看張小天，問我：“哥，這是誰啊？”
　　“壹個熟人！”我邊回答海珠，邊沖張小天點了點頭示意。
　　張小天停下車，打開車門，走過來，邊走邊打量著海珠。
　　海珠不自覺地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身體向我靠攏了壹些。
　　“易老弟，妳好，這位是……”張小天問我。
　　“我朋友，海珠！”我邊回答邊對海珠說：“這位是佳華房地產公司的張總！”
　　“哦……張總好！”海珠禮貌地沖張小天打個招呼。
　　“妳好——”張小天笑呵呵地海珠說：“海小姐好漂亮啊，和易老弟站在這裏，壹看就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天生壹對啊，呵呵……”
　　海珠聽了，臉上升起壹陣紅暈，害羞而開心地笑了。
　　“妳們這是——”張小天看著我。
　　“剛吃完飯！”我說：“我正要去上班呢，她去忙別的事情！”
　　“哦……正好我這會沒事，有車，要不要送送妳們其中壹位？”張小天說著，看著我。
　　我知道張小天其實心裏是想送我，他是想和我說話，就讓海珠打車先走，然後上了張小天的車。
　　“張兄混得不錯啊，都混上這車了。”我坐在副駕駛位上，調侃張小天說：“白老板可真大方，給妳配這車，看來是對妳相當地不錯哦……”
　　“呵呵……”張小天開著車笑笑，又有些炫耀地說：“這不是白老板配的，這是我自己買的，私家車！”
　　我說：“哦……看來，張兄發財了，恭喜啊！”
　　我明白張小天手裏現在是有錢的，這狗東西現在是吃兩家，白老三給他壹份，李順還給他壹份，甚至於李順給他的錢要超過白老三的。
　　當然，張小天這錢也不是白拿的，他自然能給李順提供有價值的東西。
　　我這時心裏有些怒氣，馬爾戈壁的，有錢了只圖自己買車快活，卻忘記了被他弄成植物人的雲朵，這狗日的，良心被狗吃了。
　　而張小天雖然沒有給雲朵送錢的想法，卻不代表他忘記了雲朵，接著就問我：“易克，雲朵現在……咋樣了？還在醫院裏不死不活躺著？”
　　我看了壹眼張小天：“這是妳的希望？”
　　張小天忙搖頭：“別，易老弟，千萬別誤會，我怎麽會那麽想呢，我其實心裏想。”
　　“妳其實心裏想她能徹底離開這個世界，這樣妳就徹底放下心事了，不會再有什麽麻煩了，是不是？”我沖張小天揮舞了壹下拳頭。
　　張小天臉上露出懼色，忙說：“絕對不是，絕對不是，我是真心希望雲朵能康復，能恢復成正常人的生活和身體狀態……這是我的真心話。”
　　我放下拳頭，說：“那就托妳的福了，雲朵已經醒過來了，已經徹底恢復了，已經出院了。”
　　“啊——真的？”張小天嘴巴半張開，扭頭看了我壹下，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雲朵……雲朵真的醒過來了？真的恢復了？”
　　“我有必要騙妳嗎？”我看著張小天。
　　“她……她神智正常嘛？”張小天說。
　　“和正常人壹樣，和沒出事前壹樣，妳說正常不正常？”我反問張小天。
　　“哦，好，好……真沒想到，沒想到……”張小天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
　　我說：“妳還想知道些什麽？”
　　“雲朵……現在在哪兒？”張小天問我。
　　“在老家休養……很快就回來上班！”我說。
　　“哦，妳又回發行公司了，是嗎？”張小天說。
　　“是的！”我說。
　　“在李老板那邊不是很好嘛，妳怎麽要走呢？”張小天說。
　　“李老板待妳當初不好嗎？妳當初為什麽要走呢？”我反問張小天。
　　“這個，這個……呵呵……”張小天尷尬地笑了下，沒有回答。
　　沈默了壹會兒，張小天深呼吸壹口，問我：“易老弟，那個……那個……雲朵……雲朵……有沒有問起我？”
　　張小天終於問起這句話了，這是他壹直就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