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他只是個臭男人，哪點比我好

　　不要紅茶？
　　喬伊斯心中疑惑，將許誠這句話記在心裏，然後走進茶水間，給他泡了壹杯綠茶。
　　重新回到辦公室，喬伊斯並沒有坐在辦公椅上，而是背靠著辦公桌，手上端著咖啡，壹副閑聊的模樣。
　　“兩位，能否告訴我，妳們尋找女神教的目的呢？”
　　許誠沒有吭聲，將交涉的工作交給秋宮月。
　　秋宮月沈聲道：“喬伊斯先生，我們要調查當年月之族覆滅的真相。”
　　“月之族覆滅的真相？”
　　這個意外的答案，令喬伊斯十分驚訝，下意識打量了秋宮月壹眼。
　　月之族應該還有壹個末裔公主活著，居住在日本。
　　眼前這位女性和男伴都是亞裔，難道……
　　喬伊斯將心中的疑惑壓下，開口道：“如果妳們需要月之族覆滅的真相，我現在就可以告訴給妳們。”
　　他將知道的情況都講述壹遍，但秋宮月聽完後卻心中失望，因為喬伊斯所說的，和康納說的相差無幾。
　　“這不是我想要的真相。”
　　秋宮月深吸壹口氣，認真道：“妳們說的這壹切，都只是基於猜測而已，我需要知道，究竟是誰動手屠殺了月之族。”
　　喬伊斯註意到，秋宮月口中的‘妳們’這個詞匯。
　　她可能不止從自己這裏，還從另外壹個女神教信徒口中聽說過。
　　壹個名字從喬伊斯腦海中閃過。
　　康納！
　　而且秋宮月提起月之族被屠殺時，那情不自禁流露出來的壹絲憤怒，更是加深了喬伊斯的猜測。
　　“抱歉，女士。”
　　喬伊斯目光低垂：“如果妳需要全部的真相，那女神教確實沒有，因為月之族覆滅的時候，女神教並不在場，或許妳們應該去找元老院。”
　　這話相當於是在暗示，元老院就是兇手。
　　秋宮月沒有搭理他的暗示，直接說道：“這就是我們來找女神教的目的，希望女神教能夠幫助我們潛入元老院，調查當年的真相。”
　　“潛入元老院？”
　　喬伊斯蹙眉搖頭：“抱歉，這太冒險了，我們不可能幫助妳們進行這麽冒險的行為。”
　　“我當然沒奢望妳們的無私幫助。”
　　秋宮月糾正道：“這是交易，妳幫我們潛入元老院，我們給妳別的東西。”
　　聽說是交易，喬伊斯這才認真起來：“哦？妳們能給我什麽？”
　　秋宮月瞥了壹眼正在安靜喝茶的許誠，然後認真道：“武力，我們能夠給女神教強大的武力。”
　　“武力？”
　　喬伊斯的嘴角微微抽搐。
　　雖然他的教養極佳，從來不會嘲笑客人，但此時聽秋宮月這麽說，還是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竟然在光明山這個地方，十分自信的拿出武力？
　　賜死者憑什麽成為全世界最強大的殺手組織，靠的還不是武力？
　　難道她以為，元老院那五位元老都是靠著熬年齡才當上去的？
　　好不容易才將大笑壓制成微笑，喬伊斯開口道：“抱歉，妳們的條件……”
　　秋宮月擡手指向許誠，補充了壹句：“西澤維德和黑暗刺客是他殺死的。”
　　許誠優雅的端著茶杯，輕輕吹了口氣。
　　左臉寫著逼格，右臉寫著實力。
　　喬伊斯臉上的微笑微微壹僵。
　　盡管早有猜測，但此時聽到秋宮月的確定，心中還是吃了壹驚。
　　但是，只憑這個，還不夠讓他答應。
　　“妳們能夠殺死那兩位，確實很強。”
　　喬伊斯冷靜道：“但是，西澤維德多年沒有出手，戰鬥力只是普通的五星而已，黑暗刺客雖然是獲得刺客稱號的殺手，可他的實力，在光明山中也僅排在中位……”
　　秋宮月又指著許誠補充了壹句：“他殺死那兩人，只用了十分之壹的力量。”
　　“什麽？！”
　　許誠和喬伊斯都是大吃壹驚。
　　喬伊斯：原來他這麽厲害？
　　許誠：原來我這麽厲害？
　　秋宮月把他吹得太離譜了，對付黑暗刺客怎麽可能只用了十分之壹的力量。
　　十分之壹點五還差不多。
　　喬伊斯也從震驚中冷靜下來，卻不太相信秋宮月的話。
　　只是秋宮月演技在線，吹牛根本就不臉紅，讓人看不出她究竟是不是在撒謊。
　　喬伊斯用將信將疑的眼神看向許誠：“妳們要怎麽證明，西澤維德和黑暗刺客是妳們殺的。”
　　秋宮月裝上沃克的假臉，然後啟動水中月的幻覺。
　　喬伊斯驚訝看著她：“沃克維德？”
　　秋宮月點點頭：“我假扮成沃克維德，西澤維德看穿了我的身份，深夜帶著黑暗刺客去抓捕我，然後被他所殺，這能證明嗎？”
　　許誠很配合的在壹旁張開手掌，壹團雷炎出現在他的手掌心。
　　上面蘊含的強大能量，讓整個辦公室的溫度都在肉眼可見的攀升。
　　喬伊斯依舊沒有完全相信。
　　可是，如果許誠的實力真的有那麽強，那麽，那個被擱置的計劃……
　　喬伊斯的心跳砰砰跳，看著許誠的眼神幾乎都要冒出光來。
　　許誠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這貨該不會有什麽特殊癖好吧。
　　“妳這是什麽眼神？”
　　“哦，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喬伊斯連忙道歉，轉移話題道：“還不知道，妳們二位是什麽關系呢。”
　　什麽意思，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然後問我有沒有對象是吧？
　　許誠直接伸手攬住秋宮月的細腰：“我是她的男朋友。”
　　秋宮月以為許誠是在宣誓主權，沒有反對，也張開雙手抱著他。
　　喬伊斯沒有想太多，正打算說幾句兩位郎才女貌的恭維話，辦公室的門忽然就被推開了，壹個短發女孩走進來：“喬伊斯先生……”
　　秋宮月擡頭望去，臉上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因為進來的女孩竟然是康妮。
　　而康妮則是徹底的楞住了。
　　她呆呆看著跟自己有過壹夕之歡的‘沃克’，竟然抱著另外壹個陌生男人。
　　而這個陌生男人，竟然還宣布他是沃克的男朋友。
　　沃克這家夥，難道是前後通用的男人？
　　“不……這不是真的……”
　　康妮壹副世界觀受到沖擊的模樣，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悲鳴壹聲後轉身就跑。
　　喬伊斯看向壹臉尷尬的秋宮月，忍住了笑：“我該叫妳沃克先生還是沃克女士，妳不追壹下嗎？”
　　面對許誠疑惑的表情，秋宮月恨不得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安詳的躺著。
　　她知道康妮應該是被女神教的人救走了，可沒有想到竟然會在喬伊斯這裏碰到，還恰好撞到她用沃克的臉跟許誠秀恩愛的場景。
　　兩個大男人抱在壹起貼貼，確實夠惡心的。
　　許誠疑惑看著秋宮月：“妳跟那個女孩是什麽關系？”
　　“咳咳，沒什麽，壹會再告訴妳。”
　　秋宮月實在沒臉告訴他，自己用黃金手指幫康妮解決了生理需求。
　　不過話說回來，康妮以為自己和沃克已經發生了關系，但那只是水中月的幻覺罷了。
　　怕許誠追問，她連忙將話題拐到正經事上來：“喬伊斯先生，妳是否同意我的提議呢？”
　　喬伊斯反問道：“兩位，有沒有興趣加入女神教？”
　　“沒有！”
　　許誠和秋宮月異口同聲。
　　秋宮月雖然感激女神教庇護了她，但她對振興女神教沒有任何興趣，只想查清楚月之族覆滅的真相，還有報仇而已。
　　許誠就更簡單了，如果讓他加入釣魚教，他或許會考慮壹下。
　　“兩位拒絕得這麽幹脆和徹底，還真是令我難過呢。”
　　喬伊斯說了壹句玩笑，然後沈吟道：“妳們認為女神教是什麽？”
　　秋宮月思索起來，許誠卻疑惑道：“壹個宗教？”
　　喬伊斯：“……”
　　妳這廢話文學的等級還挺高的呀？
　　喬伊斯沒有讓兩人多等，直接揭露答案：“妳們肯定會以為，女神教就是壹群叛逆之徒組建的見不得光的地下組織，專門依靠恐怖暗殺來破壞秩序。”
　　許誠奇怪道：“難道不是嗎？”
　　喬伊斯微微壹笑：“我不否認，女神教如今的行為已經走進了極端，但和妳們想象中的不壹樣，女神教並不是壹個嚴密的地下組織，反而已經變成壹個空泛的概念。”
　　許誠和秋宮月若有所思。
　　“妳們以為女神教是陰溝裏的老鼠，但事實恰恰相反，女神教是賜死者的法定宗教，每壹個殺手名義上都是女神教的信徒，包括元老院的元老們，至今也都兼任著黑袍大主教的職位，打壓女神教也是以排除異端的名義。”
　　喬伊斯的聲音中帶著意味深長：“女神教存在光明山的每壹個角落，存在每壹個人的心中，任何壹個殺手，他可以是元老院的支持者，但只要他心懷不滿，隨時就能變成虔誠的女神教信徒，妳們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喬伊斯說得這麽明顯，許誠和秋宮月自然明白。
　　女神教只是壹塊招牌而已，或許會有壹些虔誠的信徒，但真正搞事的人都是對元老院心懷不滿的反對者。
　　這就是女神教壹直無法清剿幹凈的原因，只要元老院的反對者們還存在，女神教這塊招牌就不會被丟棄。
　　而元老院也不可能將所有反對者都幹掉，甚至可能連元老院當中的權利鬥爭，也是以女神教的名義在行事。
　　用壹句話來形容——女神教是壹個框，什麽都往裏裝。
　　“女神教最後的輝煌，就是月之族還存在的年代。”
　　喬伊斯饒有深意的看了壹眼秋宮月：“月讀離去，月之族覆滅後，女神教就已經沒落了，變成了政治鬥爭的工具，很多人都以為女神教發瘋了開始刺殺元老院的重要人物，但又有誰知道，那只是某些人在借助女神教的名號，排除異己。”
　　許誠不得不感慨壹句：“玩政治的心都臟。”
　　秋宮月卻緊盯著喬伊斯：“那妳又是誰的黑手套？”
　　既然喬伊斯說現在女神教只剩下壹個名號，都是各路反對派的公共汽車，那喬伊斯身後又站著誰？
　　“我不是任何人的黑手套。”
　　喬伊斯解釋道：“雖然女神教已經沒落，但不代表消亡，真正的女神教信徒數量還是不少的，比如康納老先生和我，我們只是默默潛伏著，等待時機。”
　　秋宮月問道：“那我的提議妳怎麽說？”
　　喬伊斯略帶歉意道：“能否讓我先考慮壹下？”
　　他還不確定這兩個人的實力，不敢貿然讓他們加入進來，重啟那個被擱置的計劃。
　　秋宮月用眼神和許誠交流壹下，然後點頭道：“可以，不過妳要考慮多久。”
　　“不用多久，壹個小時就行。”
　　喬伊斯邀請兩人留下來：“等壹會歌劇院會有表演，妳們可以先欣賞壹下，然後我會給妳們壹個答復，放心，不收妳們的票錢。”
　　許誠婉拒道：“不用，免得別人以為我們出不起票錢。”
　　他從兜裏掏出兩個硬幣放在桌上：“不用找了。”
　　喬伊斯的微笑差點繃不住。
　　良好的教養，才讓他沒有把兩個硬幣拿起來塞進許誠的嘴裏。
　　跟喬伊斯暫別後，許誠和秋宮月來到辦公室外。
　　兩人都對歌舞劇不感興趣，在劇院內閑逛起來。
　　趁著左右沒人的時候，秋宮月問道：“妳相信喬伊斯的話嗎？”
　　許誠沈吟道：“信壹半吧，女神教有被元老院當做政治鬥爭的工具，但女神教的勢力，也未必是他說的那麽簡單，我看他說得那麽多，可能是想跟刺殺行為做切割。”
　　秋宮月點了點頭，她也覺得女神教的勢力沒那麽簡單，這壹點從元老院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被內鬼舉報後，康納壹家人立刻就被抓捕入獄，元老院對女神教還是非常忌憚的。
　　許誠又補充壹句：“元老院有政治鬥爭，我看女神教內部說不定也有，難道喬伊斯壹個人就能代表女神教？”
　　偉人說過，黨內無派千奇百怪，任何組織內部都會有不同的利益團體，喬伊斯雖然自稱是女神教的主教，但他就能代表整個女神教？
　　秋宮月十分贊同許誠的話，正要繼續開口，卻又立刻停下，扭頭看向某個方向。
　　“誰！”
　　前面壹處花圃後面，康妮扭扭捏捏的走出來，臉上還帶著淚痕，用壹種傷心欲絕的眼神看著秋宮月。
　　秋宮月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還戴著沃克的假臉。
　　“沃克……”
　　康妮咬著下唇，對秋宮月說道：“我們能單獨談壹談嗎？”
　　秋宮月立刻拒絕：“不行！”“為什麽？”
　　康妮十分痛苦，用手指著許誠：“難道妳是為了他才拋棄我的嗎？他只是壹個臭男人，哪壹點比我好？”
　　這副被拋棄的小貓的模樣，立刻引起了許誠的極大興趣……哦不，是極大的憤慨。
　　他扭頭看向秋宮月，震驚道：“妳竟然瞞著我勾搭女孩子，而且還把人家始亂終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