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戰事突起……

　　那天的陽光異常的明媚，庭庭穿著潔白的婚紗，與我壹同走進婚姻的聖殿。
　　直到賓客鬧玩洞房，我與她兩個人單獨坐在床邊，我看著她，見她臉帶羞喜，美麗得就像是傳說中的天使。
　　“學長，”她偎在我的懷中，羞羞地說，“我終於成了妳的妻子了。”
　　“做我的妻子，可是要吃苦的，妳真的心甘情願嗎？”
　　她擡頭看我壹眼，拋出壹個嫵媚的眼神：“什麽樣的苦？”
　　我把她翻過身來，讓她身子前傾趴在床沿，自己從後邊掀起婚妙。黑色的半透明蕾絲內褲將她的臀部曲線完美地勾勒出來，令人血脈賁張。我摸著她的香臀，將自己的小腹在她的後臀輕輕地撞了幾下：“這樣的苦……妳也願意承受麽？”
　　“只、只要是學長就沒關系……”她呢喃的聲音有若蚊子哼哼。
　　我心癢難耐，正準備就這樣脫下她的小內褲，讓自己的飽滿精華深陷其中。就在這時，只聽嘭的壹聲，壹個胖子踢開門闖了進來。
　　“嶽父大人，妳有事嗎？”我不解地看著把庭庭硬拉過去的胖子。
　　“誰是妳嶽父？”胖子瞪了我壹眼，“就憑妳這小子，也想娶我女兒？嫁給妳這窮小子，連肉都吃不起，只能天天吃青菜羅蔔，妳以為她是小白兔麽？”
　　“可我會壹輩子對她好……”我急忙分辯。
　　“那有什麽用？”胖子冷笑道，“愛情能頂個屁。妳有房麽？有車麽？月薪多少……餵，我問妳月薪多少，妳拿這些葉子給我幹麽？妳以為我是大白兔？”
　　我雙手捧著那些青桐葉，突然意識到這些都只是葉子，不是鈔票。胖子還在那冷嘲熱諷，連那些賓客也不知從哪鉆了出來，壹個個對我指指點點。
　　“我已經給我女兒找了個遠比妳出色壹萬倍的男人，妳以後就不要再纏著他了，”胖子冷笑著，“那人不但有房有車，住著別墅，開著寶馬，還是個王子。”
　　房頂突然分開，壹架直升飛機吊著閃閃發光的金庚王子登場，他壹把抱著謝庭庭，帶著她飛上了天。我在地上追啊追，卻怎麽也追不上。
　　我又氣又急，直到追得再也沒有力氣。這時，壹個黑大的身影覆了過來，嘿嘿地笑著：“妳的校花不要妳了，妳還是娶我吧。”
　　我擡頭壹看，發現擋在面前的是個漆黑而醜陋的母夜叉，不過她的臉有點眼熟。
　　“鬼啊……”我掉頭就跑。
　　“死雲諾，妳跑不掉的……”化身成母夜叉的張蓮追了上來，壹口把我吞了下去。
　　我從床上猛然驚醒，然後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為什麽會做這種稀奇古怪的夢？
　　玉輪的光線從窗戶透了進來，灑在地上，是如夢似幻般的銀白。張蓮和謝庭庭的呼吸和囈語從裏屋輕輕地傳了出來，讓我很想溜進去，偷看她們睡覺的樣子。
　　有什麽東西壓著我的胸口，我低頭壹看，然後就看到了小白。它伏在我的胸口上扭來扭去，看上去同樣也正被夢魘糾纏，而且不知為何，它身上那條長長的血痕在夜色間更顯艷紅，觸目驚心。
　　我下意識地用手指輕觸著它的傷口，身體立時生出奇異的麻痹感，就像是被電電到壹樣……不過白兔倒是安靜下來，似乎惡夢已經消去。
　　然而我的手壹離開它的傷口，它又馬上全身發顫。
　　或許是因為剛才做了那場奇怪的夢，讓此刻的我心靈異常的脆弱，也讓我更加同情這只受傷的小白兔。強忍著傳遞全身的麻痹感，我將手壹直撫在它的傷口上。迷迷糊糊間，我好像看到它擡頭看了我壹眼，目光中透著感激。
　　還沒有弄清小白那近似於人類的目光是否只是我的幻覺，困意已經湧進了我的心頭，我沈沈地睡了過去。
　　……
　　“妳怎麽了？這幾天沒睡好？”阿木壹邊問，壹邊接下我手中的活。
　　“咳，還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天天做噩夢。”我打著呵欠回答。不但天天做夢，做的還都是稀奇古怪的夢，有壹次我居然夢到自己變成了壹只披滿金色長毛的怪獸，住在壹個被紅霧籠罩的山谷，壹條四爪飛龍闖進了我的地盤，在飛龍的背上居然還騎著壹個長翅膀的小女孩……小天使？我和四爪飛龍殊死搏鬥，雖然趕走了它，自己卻也被飛龍附有火毒的龍爪抓傷，奄奄壹息。
　　而且奇怪的是，每次從噩夢中醒來，小白都會趴在我的胸口，就算謝庭庭明明把它抱到裏屋跟她壹起睡，到了半夜醒來，它還是會出現在我的床上。
　　“對了，這幾天是怎麽回事？”我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士兵，“街上的人都有點怪怪的，獸園裏的座獸也壹個個都被牽走。早上我還看到很多女兵在空中集訓，好像隨時都會打仗壹樣……不會真的是要打仗吧？”
　　“嗯，”阿木低聲說，“聽說妖獸聯盟已經渡過了混沌水，逼近昊都，金庚王子正在整頓城中的兵馬，隨時準備支持帝都。”
　　“不過這壹仗未必打得起來，”阿木又說，“聽說浮遊的熊人族和辟瘧的夜叉族不合，妖族聯盟隨時都有可能瓦解。如果是那樣就好了，要不然，真的被妖族聯盟攻下昊都，鳳凰城也很危險。”
　　我點了點頭。
　　我當然也不希望戰爭出現，現在的我只希望能夠帶著張蓮和謝庭庭在這裏安頓下來，然後再想辦法找到回到屬於我們自己的世界的路。
　　戰爭的消息同樣也讓張蓮和謝庭庭兩個女生變得緊張，畢竟對我們三人來說，打仗這種事以前離自己實在是太過遙遠，只有在課本或是新聞裏才能見到。更何況對於這個世界，我們完全缺乏歸屬感，實在不想卷入這樣壹場屬於他人的戰鬥裏。
　　好在隨著各種消息的不斷傳來，鳳凰城中的人們也開始安下心來。據說妖獸聯盟才剛剛渡過混沌河就開始破裂，辟瘧的夜叉族和肥遺的迦樓羅族直接退出妖獸聯盟，少了這兩族的幫助，剩下的妖族沒有勇氣同時面對及時趕赴昊都的三位上雲柱，只好選擇撤退。
　　鳳凰城的人們拍手相慶，我也放下心來。
　　那天早上，我帶著小白壹同出門，雖然謝庭庭有些舍不得讓我把小白帶到獸園，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家夥實在是太能吃了，我的那點薪水根本就養不了它。昨天張蓮和謝庭庭為了試試看它的肚子到底有多能裝，用僅剩的那點青桐葉買了二十斤的羅蔔放在家裏，居然被它三兩下的吃個精光……要知道，它自己稱起來都沒有五斤重。
　　在知道她們把所有的錢拿去餵兔子後，我狠狠地教訓了她們，兩個女生沒有壹個敢吭聲。可是被小白吃下去的羅蔔總不能再讓它吐出來，無奈之下，我也只好帶它到獸園混飯吃。好在這裏要伺養的野獸有不少，也不差它壹個。
　　“果然還是和平的日子最好啊。”阿木和我躺在空地上，小白則埋在壹堆的羅蔔裏吃個不停。
　　“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喜歡打仗吧？”我說。
　　“沒錯……問題是權力總是集中在那些不正常的人手裏，所以打不打仗，總是由那些不正常的人說了算。”
　　“哇，妳這句話實在是太經典了。”我緊緊抓住阿木的手。
　　“餵，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真惡心。”
　　“這可是崇拜的目光。”
　　“是嗎？啊，抱歉，我還以為這是愛慕的眼神，害我全身壹陣發寒。”
　　“妳……嗯，被妳這麽壹說，我也覺得剛才是有點惡心。”
　　“不如妳去變性吧，”阿木說，“這樣，等我恢復自由後，說不定還可以娶妳。”
　　“這個世界也有變性手術？”我大驚。
　　“這個妳都不知道？妳到底是從哪個鄉下跑來的？”阿木疑惑地看了我壹眼，“難道妳沒有聽說過‘男性自由飛行權力組織’？”
　　“咳，這是什麽？”
　　“是壹個認為男人也應該能飛的公會，”阿木說，“有壹些人認為造物主實在太不公平，男人和女人同樣是人，憑什麽女人有翅膀，男人就沒有？所以，他們就組建了這樣壹個組織，想找出讓男人就算不用座獸和木甲機關也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天上飛的辦法，聽說他們的口號是——‘男人也要飛’。”
　　“那他們找到辦法了沒有？”
　　“嗯，通過他們的不懈努力，辦法終於找到了。”
　　“什麽辦法？”我激動地問……我也想在天上飛。
　　“他們用某種特殊的巫術把自己永遠變成了女人，這樣他們就有了翅膀，可以飛了。”
　　“……”我靠，這算什麽辦法？結果男人還不是不能飛？
　　“阿諾，妳去變性吧。”阿木神神秘秘地看著我，“這樣妳也可以在天上飛。”
　　“好，”我淒淒涼涼地看著他，“等我變成女人後，妳壹定要娶我。”
　　“阿諾……”
　　“阿木……”
　　緊接著是壹片沈默。
　　然後我們兩人同時轉過身去，背對背地狂吐起來。小白從羅蔔堆的殘骸中露出頭來，不解地看著我們。
　　阿木說：“妳實在是太惡心人了。”
　　我說：“是妳先開始的。”
　　就在這時，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我擡頭壹看，趕緊說道：“好大的烏雲，看來要下暴雨了。”
　　“妳這話題會不會轉得太奇怪了？”阿木不相信地擡起頭來。
　　然後我們同時呆住了。
　　成堆湧來的不是烏雲，而是數不勝數的怪鳥和座獸。那些怪鳥身子龐大卻又長有人臉，那些座獸背上全都騎著渾身漆黑的怪物又或是沒有翅膀的女人……
　　沒有翅膀的女人？我的心中冒出寒意。
　　“迦樓羅族和夜叉族？”阿木失魂落魄地喃喃著，“這是、這是……敵襲！”


第壹卷 生當做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