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今夜比月色撩人 (2/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2
我在他耳畔輕笑,“不回答是默認哦。”
趙秘書拉開車門,馮斯幹彎腰坐進?,我沒跟上,叮囑她慢點開,然後乘坐計程車?了壹趟4S店,提走我年底新買的寶馬X6,與其說我買的,不如說賺的,寶馬是人民醫院心外科的?治教授陳康送我的生日禮物,他的小三是壹個實習的女學生,甚至不打算工作了,要嫁給陳康,他老婆知道了,通過朋友聯系上我,我只用三十三天就撬了墻角,粉碎了壹個?十壹歲妙齡女孩的上位夢。
我基?每接壹單生意就過壹次生日,不是為了撈禮物,我有?則的,只收取雇?事先談?的酬勞,不該拿的絕不多拿,過程中收到男人壹?饋贈,最後都?封不動還給?配,不過?配都挺大方的,當作小費給我了。我?所以過生日,促進男女關系突飛猛進是需要氛圍的,情人節?外,女人的生日是男人獻殷勤的良機,當男人?動準備了驚喜,我才能順水推舟被感動,營造出我動情的假象。有錢有勢的男人?會盤算,不搞定新的,他不和舊的斷,我淪陷了,他才敢和另壹個小三拜拜。
我從4S店出來,親自駕車前往殷怡的住所,半小時後駛?華苑大廈的地下車庫,停在臨時的泊車位,我熄了火後,給殷怡又打了壹通電話,她沒接,更沒拒絕,從頭響到尾。
我走下駕駛位,直奔?側的直梯,剛走兩步,角落泊著的壹輛路虎忽然劇烈震顫起來,車燈開了壹只,微弱的?光照向墻壁,又反射到車廂,模模糊糊是壹男壹女的輪廓。我沒多看,拎包正要離開,就在這時,車門被壹只腳踹開,塗著金色指甲油的腳趾微微佝僂,穿堂?過的風聲揚起針織裙擺,在黑暗深處搖晃。
我多望了壹眼,揭過擋風玻璃,壹副紅潤的面孔在後視鏡壹閃?過,我看清女人的?時,也看清她身側的男人,我難以置信,整個人踉蹌後退著。
女人是殷怡,男人是華京?部的總經理紀維鈞,紀維鈞伸手朝車頭位置摸索著,關閉了車燈。
我生怕自己發出尖?暴露,捂住嘴飛快跑回車裏,反鎖了四扇門。我並不驚訝殷怡有男人,馮斯幹那方面冷淡,她才三十多歲,不甘心守活寡倒也情有可?,關鍵我驚訝她的男人是紀維鈞,難怪他公然在會議上反對馮斯幹的決議,看得出非常不尊重他,?來有這層由頭。
我伏在方向盤上,平復了?壹會兒腦子還是發蒙的,殷怡的電話打到第三遍,我才回過神接聽。
她嗓音有點沙啞,像是還未緩過來,“韓小姐,妳在哪。”
我依然驚魂未定,說話也上氣不接下氣,“橫濱大道塞車,七點鐘我可能趕不過?。”我壹踩油門開出車庫,來到外面連續按了幾下喇叭鳴笛,“堵車太嚴重了,我後面還有其他事要辦,改日再約行嗎。”
殷怡忙著幽會,眼下也顧不上我,?此她沒有強求,“改天也行。另外我有壹個問題,不走法律程序,僅僅是我和馮斯幹私下談判,妳手上的物證能制約他讓步嗎?”
我腦海驟然浮現出地下車庫的壹幕,那壹幕攪得我所有?情感都坍塌了,我印象中的殷怡可憐又可悲,她這種行為令我始料未及,我攥緊手機,決定先壓下照片,等冷靜後再說。
“馮太太,我沒有太大把握,我仔細?析了,這份證據算不得壹擊致命,您丈夫有翻盤的余地。”
殷怡並沒懷疑,她沈默片刻說,“不能壹擊即中,我們盡量不冒險,韓小姐可以再爭取獲得更具價值的物證,妳認為呢?”
我如釋重負,當即答應她,“?。”
我們?時掛斷電話。
我放倒駕駛椅,望著車頂棚失神,華京集團的這盤局太復雜了,我?像陷?壹場巨大的謊言和陰謀裏,沒有真正的弱勢者與無辜者。我想起和殷怡初次見面,她指控馮斯幹算計侵吞,逼她凈身出戶,和我以往接下的生意如出壹轍,我也順理成章認定她跟那些太太壹樣是被丈夫傾軋剝削的受害方,可擺在眼前的事實開始偏離我的認定,會不會是她蓄謀將馮斯幹踢出華京,讓紀維鈞取?代?。
那麽紀維鈞在扮演什麽角色?馮太太的情夫以及虎視眈眈的幕後黑手。以馮斯幹的精明,是否在殷怡把我送到他身邊的那天,就壹清?楚我的圖謀了。
我越想越混亂,現在我無法確定孰是孰非,可既然受雇於殷怡,就必須保守她的秘密,這是信譽操守,那我只能在馮斯幹那裏先裝聾作啞,繼續完成任務。
晚上趙秘書發消息告訴我凡是出差回來的員工能申請壹天假期,我婉拒了,並且第?天極其準時到達公司,我敲門進?董事長辦公室,馮斯幹把簽完的合約交給我,“讓趙秘書下達各部門。”
我雷厲風行接過,又打開我的工作報表,“您出差期間的公務,我整理妥當了。劃給萬?集團的六個億,今天早晨九點半在工商銀行被壹次性預約支取,支取人是黃堯的秘書。林董的三千萬,我通知財務部劃進索?集團的賬戶了,五?鐘前已到賬。”
我遞上打款憑據,“請您簽字。”
他擡下巴,示意我放下,簽署後沿著桌面又推回我面前,我說,“您如果沒什麽事,我回自己辦公室了。”
馮斯幹雖然不言不語,?是對於我毫無征兆的轉變,也?樣有些?奇和不解,他在辦公桌後註視了我?半晌,眼底溢出壹絲饒有興味的笑,“公事說完了嗎。”
我合住?件,站姿端莊筆直,“說完了。”
馮斯幹松了松領帶,“什麽意思。”
我反問,“您不喜歡我正經嗎?”我不著痕跡挺胸,衣領的塑料紐扣要解不解,要崩不崩,視覺上仿佛只差半厘就炸裂開,連?紫色的波點內衣也支離破碎,比泳池內的畫面還濃艷,可它偏偏命懸壹線,驚險地卡在扣眼,不曾在這壹刻四?五裂。
欲罷不能,又急迫難忍。
我觀察著馮斯幹,他眼中果然有了壹縷波瀾。林宗易不愧是風月場的老手,三言兩語道出調情的精髓,高級隱晦的確比明目張膽更有滋味。
其實我釣男人的套路都挺高級的,只不過針對馮斯幹我確實著急了,?為他半點不上鉤,我幹這行四年,在他這裏遭受的挫折最大,我壹度都質疑自己魅力了。
林宗易壹語點醒夢中人,火持續燒了這麽久,馮斯幹仍舊不?我的陷阱,就停火,燜著他,讓他難受,冷不丁地不適應了,他自己會開腔的。?我就低級在沒有及時停火,壹直燒著。
馮斯幹目光始終沒移開我的臉,“在濱城,妳說愛上壹個有婦?夫。”他上半身後仰,“這位有婦?夫是我嗎。”
他終於肯挑明了。
我俯下身,與他平視,“馮先生才想通啊。”
我身段壓低,腳踝上翹,猶如壹彎纖細的橋梁,眼波媚態橫生,騷動著他的心,“商人最出色的就是直覺,妳的猜測當然不會有錯。”
我身子匍匐在桌角,曲線更是妖嬈,綿軟擠壓著馮斯幹手背,我呼吸壹下,便擠壓壹下,他視線定格在被壹片春情覆蓋的那只手,“朝秦暮楚的女人,我不感興趣。”
我大膽握住他指尖,帶進自己的工作衫內,他指溫幹燥,我炙熱?汗涔涔,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碰撞,馮斯幹像地獄裏的招魂幡,我像幡下抵抗的活色生香,壹剛壹柔,他制克不了我,我也制克不了他,他逃不掉剎那的迷亂,我也逃不掉這剎那的墮落。
“馮先生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有幸得到,還舍得朝秦暮楚呢?”
“是嗎。”馮斯幹抽出自己的?手,從抽屜內掏出壹摞相片甩在桌上,“我這樣的男人不少,韓助理不是照樣左?逢源貪得無厭嗎。”
我起先沒在意他甩出的東西,殷怡明確保證會抹幹凈我的底細,我也相信她有?事,直到我眼角無意壹瞥,發現相片的內容竟然是我陪伴著不?男人出?各個場所,衣著性感或者姿態親密,清純可人亦或明麗嫵媚,在高檔餐廳吃燭光晚餐,在溫泉池喝交杯酒,在酒吧裏含情脈脈對視,還有我?成身退後找雇?領取酬金的場景,有?年的,有三年前的,橫跨我的職業生涯,我不禁詫異馮斯幹是怎麽搞到手的。
殷怡千算萬算,我也足夠小心,終究是玩不贏他,露了馬腳。
馮斯幹點燃壹支煙,叼在嘴角,似笑非笑睥睨我,“黃金腰臀比,多壹兩太膩,少壹兩太柴,肌膚如玉,算是?錢。”他又撥開最表面的幾張,拾起底下學生妹裝扮的照片,唇邊的笑容愈發加深,“最純凈無邪的眼神,不該與赤乀骯臟的物欲相纏。”
我死死地捏著拳,指甲蓋幾乎嵌?皮肉,我卻渾然未覺疼痛。
“我太太挑選的棋子,殺傷力出乎我意料。我最初並未把她的手段放在眼裏,包括妳。不得不承認,有兩次我差點中計了。”
我心驚膽戰盯著馮斯幹,“哪兩次。”
他吹出壹個煙圈,“第壹次,在天匯洗浴中心。”
看來我的感覺?準,他那日在水下起反應了。
他接連吸了幾口,“第?次,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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