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紅

聖誕稻草人

歷史軍事

  我看到唐高祖李淵在太極宮內猶抱琵琶半遮面……   我看到萬王之王李世民在兩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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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二十六章 突利的神之壹手

滿唐紅 by 聖誕稻草人

2024-2-24 19:09

  頡利吩咐完了仆骨渾,又吩咐其他人率領著部下開始收拾殘局。
  梁師都趁機將梁洛仁帶到了壹處偏僻的地方,盯著梁洛仁道:“洛仁,此次突厥人大營內亂,到底是何人所為,跟妳有沒有關系?”
  梁洛仁毫不猶豫的否決,“兄長,話可不能亂說,這種事怎麽可能跟我有關系呢?這事幹系甚大,但凡是參與到其中的人,頡利壹個也不會放過。
  我那麽怕死,怎麽可能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幹這種事。”
  梁師都逼近梁洛仁,咬牙切齒的問,“那妳甲角的狼頭絮怎麽解釋?”
  梁洛仁壹楞,趕忙往甲角看去,看到了甲角的狼頭絮以後,心頭壹跳。
  居然留下了首尾?
  不過梁洛仁也不慌,他趕忙解釋道:“兄長既然發現了,那我就只能實話實說了。”
  梁師都心頭狂跳,死死的盯著梁洛仁低吼,“我知道妳恨突厥人,可妳怎麽敢在這種關鍵時刻,做這種事情。
  妳知不知道,壹旦頡利查到了妳頭上,不僅妳會死,我也會死,我們梁氏壹族也會死。”
  梁洛仁看著梁師都道:“兄長誤會了,我只是看情形不對,砍了妳的狼頭纛,其他的我什麽也沒做。”
  梁師都楞住了。
  梁洛仁繼續道:“那個禍亂突厥人大營的賊人砍了突利的狼頭纛,突利的人在和頡利的人爭鬥的時候,又不小心燒到了頡利的狼頭纛。
  只有您的狼頭纛完好無損。
  頡利要是因此懷疑您的話,您怎麽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所以我只能砍了您的狼頭纛,給頡利壹種您的狼頭纛也被毀了的假象。
  這樣的話,頡利也不會懷疑您。”
  梁師都壹邊思量著梁洛仁的話,壹邊憤憤不平的道:“我什麽也沒做,不怕頡利懷疑。”
  梁洛仁幽幽的道:“頡利要是真的懷疑起您的話,可不會在乎您有沒有做過什麽。”
  梁師都惡狠狠的瞪了梁洛仁壹眼。
  “照妳這麽說,我還得誇誇妳了?”
  梁洛仁趕忙拱手道:“不敢不敢……”
  梁師都又瞪了梁洛仁壹眼,沒好氣的道:“妳說的也不錯,頡利要是懷疑起我的話,確實不會在乎我做沒做過什麽。
  而且,即便頡利不懷疑我,也會找機會毀了我的狼頭纛。
  畢竟,他的狼頭纛被毀,突利的狼頭纛被砍,只有我的狼頭纛完好無損。
  他們兩個顏面盡失,只有我的顏面還在,他心裏肯定會不舒服。”
  梁洛仁深以為然的點頭。
  梁師都瞥著梁洛仁道:“妳這壹次做的還不錯。”
  說完這話,梁師都又道:“帶著妳的人去幫突厥人收攏牛羊吧。這壹次突厥人損失慘重,要是牛羊也跑光了,突厥人就無力南下了。”
  梁洛仁聽到梁師都這話,撇著嘴道:“突厥人就算南下了,又有什麽用。”
  梁師都惡狠狠的瞪向梁洛仁,“突厥人不南下,我們如何借助突厥人的力量壯大?”
  梁洛仁也沒有隱瞞,坦言道:“劉黑闥都死了,突厥人南下除了劫掠壹些牛羊、丁口,還能做什麽?
  再扶持壹個類似於劉黑闥的人?
  問題是李唐境內還有類似於劉黑闥的人嗎?”
  梁師都驚愕的看著梁洛仁,有點磕磕巴巴的道:“妳,妳說什麽?”
  梁洛仁語氣沈重的又重復了壹遍,“我說,劉黑闥已經死了……”
  梁師都渾身壹震,難以置信的道:“劉黑闥怎麽可能會死?劉黑闥怎麽能死?”
  劉黑闥要是死了,那他們興師動眾的攻打葦澤關還有什麽意義?
  僅僅是為了壹些牛羊、丁口的話,他們又何必將所有的兵馬集中在葦澤關呢。
  他們完全可以將兵馬從涼州壹直布置到幽州,分成壹小股壹小股的南下,李唐根本防守不了這麽漫長的防線。
  他們壹部分人可以輕易的出現在李唐境內,大掠壹番,揚長而去。
  往年突厥人打草谷的時候,就是這麽幹的。
  “妳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
  梁師都壹下子逼到了梁洛仁身前,雙手死死的拽住了梁洛仁的肩膀質問。
  梁洛仁猶豫了壹下,道:“李唐的使臣謝叔方告訴我的。”
  梁師都壹下子楞在了原地。
  梁洛仁微微掙脫了梁師都的雙手,退到了壹旁,看著失神的梁師都,長長的嘆了壹口氣。
  劉黑闥死了,突厥人南下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他的兄長還指望這壹次能夠救出劉黑闥,幫助劉黑闥再次禍亂李唐,好從中牟利呢。
  可現在劉黑闥壹死,他兄長的壹切謀劃都成空了。
  “妳……在我們去攻打葦澤關的時候去見了謝叔方?”
  梁師都楞了許久以後,回過了神,神情復雜的盯著梁洛仁問。
  梁洛仁遲疑著點點頭。
  梁師都咬著牙道:“是妳……放出了謝叔方。是謝叔方禍亂了突厥人的大營。”
  梁洛仁心裏嘆了壹口氣,他很清楚,他壹旦說出了他見過謝叔方,他兄長壹定會猜到是他放出了謝叔方,禍亂了突厥人大營。
  所以在說的時候,他就有些猶豫。
  如今被梁師都猜到了,他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不錯……但我首尾做的很幹凈,沒留下任何破綻。”
  梁師都猛然發威,像是壹頭獅子壹般沖著梁洛仁咆哮,“妳該死!!”
  梁洛仁渾身壹震,錯愕的看著梁師都。
  從他認識梁師都到現在,梁師都還沒怎麽沖他發過火,更沒有說過‘妳該死’這壹類的重話。
  “妳知不知道,我很有可能只有這壹次機會了。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大半生的心血就沒了。
  現在,妳毀了它,妳毀了我大半生的心血。”
  梁師都不管不顧,聲嘶力竭的沖著梁洛仁咆哮。
  梁洛仁攥緊了拳頭,不甘示弱的道:“兄長只在乎自己的心血,不在乎我們嗎?不在乎我們梁氏嗎?”
  梁師都怒喝道:“我就是為了妳們,為了梁氏,才這麽做的。”
  梁洛仁盯著梁師都,擲地有聲的道:“我看兄長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絲毫沒在乎過梁氏。”
  “妳放肆!”
  梁師都惱羞成怒,沖著梁洛仁咆哮。
  梁洛仁不依不饒的道:“兄長很清楚,始畢可汗在位的時候,是我們梁氏最有機會的時候,因為始畢可汗還算賢明,中原各地又是反王林立,動蕩不堪。有始畢可汗相助,我們有機會入主中原。
  可是始畢可汗沒了以後,我們梁氏的機會也就沒了。
  因為其繼任者空有實力,卻壹點兒也不賢明。
  而中原各地的反王,也相繼被李唐平定。
  突厥的敗亡是看得見的,李唐的大勢也已成。
  我們梁氏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再跟突厥人繼續勾結下去,只會跟著突厥人壹起敗亡。
  兄長不思為我梁氏準備後路也就算了,還在壹意孤行。
  兄長敢說自己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
  “給我拖下去,關押起來!”
  梁師都怒不可遏,大聲的沖著遠處的侍衛們吩咐。
  梁洛仁渾然不懼,盯著梁師都繼續道:“兄長,妳要壹意孤行我不管。但妳不能讓梁氏壹族的人跟著妳陪葬。”
  梁師都被梁洛仁氣的破口大罵,侍衛們在這個時候也圍了上來,向梁洛仁說了壹聲得罪了,然後將梁洛仁拿下,押往了壹處還算完好的帳篷。
  梁師都在梁洛仁被押走以後,又站在原地咆哮了許久許久。
  直到仆骨族的族人追逐著牛羊出現在了他身邊,他才停下了咆哮,壹臉陰沈的回到了自己新搭建好的牙帳。
  ……
  突厥人足足耗費了壹天的時間,也只是將逃往了各處的牛羊收攏了壹小半。
  在仆骨渾趕往頡利的大營內去稟報此事的時候,頡利正在發火,正在砸東西。
  被他視為珍寶的敵人頭蓋骨制成的酒杯,被他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熱罕等人顫顫巍巍的站在兩側,大氣也不敢喘壹聲。
  頡利丟出的木盤砸到了他們,他們也不敢吭聲。
  頡利之所以發這麽大的火,是因為在他們收拾營地內的殘局的時候,突利隔著老遠,給依附在他麾下的壹眾部族頭人下達了命令,讓各部族頭人帶上各部族的人,趕往白馬山跟他匯合,準備返回草原。
  雖然頡利極力約束,但還是有七八個大部族的頭人,率領著族人們趕往了白馬山。
  突利來了這麽壹手,徹底的絕了頡利繼續攻打葦澤關,繼續南下的可能。
  雖然突利抽調走了自己的兵馬,頡利依然有足夠的兵力攻打葦澤關、繼續南下。
  但頡利卻不敢打了。
  因為突利返回了草原,他留在葦澤關,突利就有機會竄了他的位,成為突厥大可汗。
  突利若是再說服梁師都留在梁國的監國之人,反了梁師都,壹起堵住了朔方各城。
  那他想回去都困難。
  雖然很多始畢留下的舊臣極力的跟他說,突利只是太在乎自己的安危,所以才這麽做的,絕對不會做出有損突厥利益的事情,但是他不敢賭。
  “是誰刺殺的什缽苾,到現在還沒查清楚嗎?!”
  頡利在憤怒的發了壹通火以後,盯著熱罕等人質問。
  唯今之計,就只能將刺殺突利的那個人找出來,送到突利面前,洗清楚自己身上的嫌疑,讓突利繼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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